我可以说什么吗？还是我应该等一下？

对于斯洛文尼亚篮球迷来说，这句话已经成为卢卡·东契奇比赛结束后每天早上的常见礼节。随着东契奇带领达拉斯小牛队三年内第二次进入西部决赛，他的同胞再次团结在他身后。每个人都在谈论他，该国的电视收视率再次飙升。

但由于斯洛文尼亚比德克萨斯州早七个小时，所以这些节目会在夜间播出。这位出生于卢布尔雅那的超级巨星的粉丝来自同一个国家，但生活习惯却大不相同。因此，在早上喝咖啡时，人们会先确保另一位粉丝跟上进度，然后再继续聊天。

“如果我知道有时间，我就不会打开手机，不会上任何社交媒体，也不会和任何人聊天，”斯洛文尼亚最大的体育广播公司 Arena Sports 的主编 Luka Štucin 说道。“如果有人问，‘你看了比赛吗？’我就会说，‘闭嘴！’因为我没看过比赛。”

斯洛文尼亚播音员蒂伦·拉穆特 (Tilen Lamut) 曾在几个赛季前取代什图辛 (Štucin) 担任这些通宵播报的主持人，他亲身经历了小牛队本赛季的征程——以及东契奇在其中扮演的角色的微妙变化。自从东契奇在 2017 年欧洲篮球锦标赛上以 18 岁的年纪证明了自己以来，斯洛文尼亚一直对他怀有无条件的爱。

然而，这个季后赛对东契奇来说要困难得多。他在第一轮对阵洛杉矶快船队的比赛中开局缓慢，随后扭伤了右膝，这影响一直延续到第二轮对阵俄克拉荷马城雷霆队的系列赛。在本赛季季后赛期间，他的伤病报告上至少出现了三次轻微的伤病。他并不总是斯洛文尼亚人所期待的优秀篮球运动员。

而由于这个国家很少愿意指责东契奇，所以拉穆特有时会承担责任。

“作为一名解说员，如果他们打得不好，你就是一个害羞的解说员，”拉穆特在描述他在第一轮比赛中收到的反馈时说。“每个人都希望卢卡表现出色并取得成功，（他们）基本上忘记了糟糕的比赛是可能发生的。他可能会打得不好。”

这种关注表明斯洛文尼亚人对东契奇的痴迷。有成千上万的人观看他的比赛直播，熬夜或早起。周三晚上达拉斯队将与明尼苏达森林狼队展开西部决赛系列赛，届时他们将再次观看他的比赛。

几年前，伊兹托克·弗兰科 (Iztok Franko) 开始为达拉斯的《D Magazine》杂志撰写关于小牛队的文章，但自从两年前加入 Arena 的演播室节目预览小牛队比赛并宣布比赛结果以来，这位卢布尔雅那居民在斯洛文尼亚赢得了更多的粉丝。虽然篮球是斯洛文尼亚仅次于足球的第二大热门运动，但他仍然对观看东契奇比赛的人数之多感到惊讶：邻居、理发师、多年未联系的熟人。

“工作室里的摄像师说，‘我早上 5 点上班前起床，然后快进到第四节左右，’”弗兰科说。“所以我认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观影体验。”

然而，与以往季后赛不同的是，斯洛文尼亚人谈论东契奇的方式有了新的主题：他出了什么问题？

“看到不同类型的季后赛有点新鲜，”弗兰科说。“他在某些比赛中表现得很明显，但你很少看到他表现得那么挣扎。我们忘记了他是一名在一场比赛里表现糟糕，而在另一场比赛里又能恢复状态的球员。”

支持东契奇没有错误的方式——没有人关心朝九晚五的上班族是否只能在早上看他的精彩片段——但这种支持很少是无条件的。由于斯洛文尼亚只有 200 万人口，该国一直将运动员视为民族自豪感的大使。当独行侠队失败时，人们很容易责怪东契奇以外的人或事：他的队友、他的阵容结构、对手、裁判。

去年，东契奇在斯洛文尼亚国家队对阵加拿大队的国际篮联世界杯淘汰赛中因与裁判争吵而被驱逐出场。他在离开球场时向国际篮联高管挥舞着金钱手势。

“斯洛文尼亚人表现出很多不满，因为他抱怨，因为他没有回防，”Štucin 说。“他经常和裁判说话。我们对此并不反感。”

与此同时，什图钦和许多其他斯洛文尼亚球迷也同意他们同胞的观点。

“但我们也认为裁判的判罚非常、非常糟糕，”他说。

本赛季季后赛，东契奇的队友经常支持他，这也终于引发了拉穆特认为的斯洛文尼亚球迷的自我反省。即使是东契奇的铁杆粉丝也无法原谅他在第 4 场对阵俄克拉荷马城的比赛中的表现，尽管他在下半场领先 14 分，但他 20 投 6 中，并且过度争论裁判，导致球队最终失利。

“（指责队友的）争论已经不存在了，”拉穆特说。“每个人都必须接受卢卡可能会打得不好的事实。即使我因为他有七次失误而指责他，我也不会再受到那么多批评了。”

这就是为什么到目前为止，拉穆特最喜欢的东契奇季后赛比赛是随后对阵雷霆队的第五场比赛，在那场比赛中，东契奇采取了明显不同的策略。他赛后说，他提醒自己，篮球是他热爱的运动。他不再抱怨，只是打球。

“他打球时脸上带着微笑，”拉穆特说。“他就是那个真正的卢卡。”

就像东契奇正在学会相信自己一样，许多斯洛文尼亚人也在学会相信他的队友。PJ 华盛顿和德里克·琼斯二世等球员在斯洛文尼亚已成为家喻户晓的人物，拉穆特表示，大家普遍认为凯里·欧文是球队首轮 MVP。

在这方面，东契奇的父亲萨沙在这两件事上都起到了镇定人心的作用。萨沙是斯洛文尼亚篮球联合会的体育总监，他本人也是一名功勋卓著的前球员，过去两个赛季他与弗兰科和什图钦一起参加了电视演播室节目，他一贯冷静的举止给两位播音员留下了深刻印象，尤其是在与儿子形成鲜明对比的情况下。

“我问过他几次，‘你怎么不抓狂？你怎么不和裁判争吵？’”什图辛说。“（萨沙说）‘我知道他的踢球方式。我知道他看到他时会想什么。’”

萨沙的平静还源于他对儿子新队友的信任。在达拉斯队与新加盟的华盛顿和丹尼尔·加福德进行的第一场比赛后，萨沙的大胆预测让弗兰科和什图钦大吃一惊：

“当他在截止日期后的首场胜利后说‘六月见’时，我们都笑他了。”

只要达拉斯至少将与森林狼的西部决赛系列赛延长至六场，萨沙就是对的。

而他那十足的自信现在在斯洛文尼亚同胞中更具感染力，这在一定程度上解释了该国对东契奇的狂热。从历史上看，斯洛文尼亚人更支持自己的同胞，而不是他们所效力的当地球队。他们都记得斯洛文尼亚人支持洛杉矶国王队队长安热·科皮塔尔，当时他帮助他们在 2012 年和 2014 年赢得了斯坦利杯。同样，斯洛文尼亚曾以高山滑雪闻名。如今，斯洛文尼亚在这两项运动中都没有突出表现，因此其注意力更多地转移到了自行车运动上，塔代伊·波加查尔赢得了 2020 年环法自行车赛——一年后再次夺冠——而普里莫日·罗格利奇则落后他一位。

随着斯洛文尼亚人感受到达拉斯之旅的特别之处，支持率再次飙升，几乎覆盖了整个国家。正是由于东契奇的存在，小牛队才成为斯洛文尼亚人最喜欢的球队，而对他的支持仍然超越了球队的支持。但这一次，什图辛说，感觉确实与以前不同。

“我们认为达拉斯就像一支斯洛文尼亚球队，”他说。“（斯洛文尼亚人）正在跟我说话，（比如），你看了比赛吗？你看到了吗 我们 韩元？”

（上图：Milos Vujinovic / SOPA Images / LightRocket via Getty Images）